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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 节 旧案父子(第1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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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前,天上下着瓢泼大雨,刚刚坠入爱河的女人被父母拒之门外:「你要真和那穷小子在一起,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!」

伴随着咆哮声,门重重地被甩上。

孙媛媛淋着雨,无助地蹲在了雨里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孙媛媛忽然发觉雨水不再冰冷,她抬起头,看见了为她撑伞的李印。

李印伸出了手掌:「跟我走吧,我会照顾你一辈子。」

孙媛媛的眼眶发热,从这一刻起,她愿意将自己的一生交托给深爱的男人。

这样一段原本浪漫的爱情,却在他们婚后的几年间变了模样。再一次创业失败的李印蜷缩在出租屋的角落里,盼望着孙媛媛像当年他对她伸出手一样,将他拉起,但是,迎来的却是孙媛媛伤人的质问:「你要靠什么养活我?」

李印第一次觉得孙媛媛陌生,尝试拥抱她,但却被狠狠地推开。醉醺醺的孙媛媛打了李印一巴掌:「你就是这样照顾我一辈子的吗?」

孙媛媛几乎要站不稳了,但却觉得这是她最清醒的时刻,她终于明白,再义无反顾的爱情,也无法抵抗现实的鞭笞。年轻时,她渴望浪漫的爱情,现在,她只想过再也不用四处借债的生活。人总是会变的,但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变了,因为就连她都知道,这种变化并不美好。

清脆的巴掌声让孙媛媛觉得悦耳,她见李印没有还手,于是又打了李印一巴掌。从这一刻起,她为就连自己都不耻的改变找到了借口:是她的丈夫太没用了。每当看见李印打不还手、骂不还口的窝囊模样,她便会心安理得。

朱晓和白洋回到了南港支队。

「朱队,我觉得李印真可怜。」白洋突然对朱晓说。

「这世上,可怜的人太多了,你同情不过来的。」

感受到朱晓的冷血,白洋叹了一口气:「原来,男人也会遭遇家暴。李印一定很爱孙媛媛,否则也不会被家暴这么多年,一次都没有还过手。」

朱晓大步地朝前走着,就在刚刚,他召集了所有人开会。

「朱队,我还有一个疑惑。」白洋跟上了朱晓,「李印都被孙媛媛打成那样了,怎么还敢碰孙媛媛,你说,他们的孩子,是怎么生的?」

「混小子,你这脑袋儿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?」朱晓往白洋头上狠狠敲了一下,进了会议室,「剩下的四名受害者家属找到了吗?」

「全部找到了。所有受害者均有配偶,据受害者家属称,死者失踪前,喜欢外出喝酒,经常出没在酒吧,夜不归宿。」有人汇报道,「不过,他们暂时没给出为什么在死者失踪那么久后都没报警的原因。」

「受害者与配偶是否育有孩子?」朱晓重点问了这个问题。

汇报的警察翻看资料后,确认道:「所有受害者或受害者配偶,在案发前均已产子。」

朱晓听后,当即下了命令:「从今儿起,重点摸查身高在一米七五至一米八之间、年纪在二十五岁至三十岁上下、家庭富裕、有过被家暴经历的经常出没于酒吧的男子。」

「家暴?」

朱晓解释:「我已经从李印那证实他被家暴的经历。其他六名受害者当中,有四名家属在受害者失联后,没有报警,另外两名受害者的家属虽然报了警,但是得知受害者死讯后,表现得不在意。基本可以确定,所有的受害者都有家暴倾向,他们的失踪和死亡,对于受害者的配偶来说,是解脱。」

在一部分人眼中,被家暴并非光彩的事,直言被家暴,还有可能让警方误将自己当成杀害配偶的嫌疑人,因此,受害者家属隐瞒被家暴的经历,情有可原。朱晓为了确定这一推测,又派出了几名警察,继续接触、开导六名受害者家属。

「李印承认,孙媛媛遇害当晚,家中门锁遭毁,孙媛媛失踪了,但是孩子却躺在了床上,他以为是孙媛媛发酒疯,撬了门锁,所以没有报警。」朱晓分析,「凶手的犯罪动机,或许可以从被他送回家中的孩子着手推理。」

白洋问:「孩子怎么了?」

「家暴倾向及家暴行为是凶手选择目标的条件,根据所有受害者经常出没于酒吧的共同特征,可以推测,凶手是以酒吧等场所为据地,靠与醉酒者搭讪、套话等手段,筛选确定目标,而后实施犯罪行为。凶手的作案手段极其残忍,表现出对受害者超乎寻常的恨意。同时,孙媛媛一案中,凶手又表现出了对孩子不同寻常的关心。」朱晓大胆地刻画凶手的犯罪心理,「凶手幼时很可能有过被家暴的经历,或是出生在暴力氛围浓烈的家庭。他出于同理心,把孙媛媛的孩子当成了幼时的自己,所以才在杀害孙媛媛后,将孩子送回了家中。所有受害者都有孩子,或许,他觉得杀死受害者,是在拯救那些与自己有过相同经历的孩子,这才是他真正的犯罪动机。」

朱晓的手机震动了一下,看过范雨希发来的简讯后,又命令:「监控黑鼠和他手下所有的通讯记录。」

「黑鼠?是黑市里的黑鼠吗?朱队,这人咱盯很久了,刚好有点儿他洗黑钱的证据,要不要直接给抓了?」

「别介。」朱晓摸着胡渣,「让他再蹦跶一阵儿,我留他还有用。」

南港达大楼内,申靖磨拳擦掌地挡住了孔末的去路:「你小子,我找了你两天!」

孔末冷静地徉笑:「申先生,这两天我都在外面替杨老板办事儿,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?」

「什么事儿?」申靖冷哼,「解释清楚,那天为什么试探我。」

孔末只能装傻:「申先生,您这话从哪里说起。」

申靖想要继续纠缠的时候,杨荣经过,把他带走,替他解了围。吴强来到申靖的身后:「申先生,我劝您还是别招惹孔末了,您怕是惹不起他。」

申靖一听,火冒上了头:「连你干爹都要敬我三分,一个小小的秘书,我还不放在眼里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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