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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两点,孔末搬起石头,砸碎了一栋房子的玻璃,爬了进去。吴强立刻从床上翻身而起,取出匕首,走了出去。
「孔末?」吴强看了一眼时间,放下了戒心,「你来干什么?」
「我的妹妹呢!」
吴强冷冷一笑:「孔末,就连干爹都不知道你竟然还有一个妹妹,你果然没有交底。」
孔末疾步向前:「她在哪里!」
吴强轻而易举地挣脱,将孔末踢倒在地,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:「想要你的妹妹,就老老实实地告诉我,你是不是警方的线人!」
汗滴顺着孔末的脸颊滚落下来,他数次欲言又止。
「你可想清楚了,是你线人的身份重要,还是你的妹妹重要。」吴强威胁道。
孔末深吸了一口气:「吴强,你不怕杨老板出来,追究你的责任吗!」
「你算什么东西!就算我杀了你,干爹也不会责罚我的!」吴强咬牙切齿,「我只不过是要向他证明,他信错人了!
孔末想要趁机还手,却被吴强识破。吴强又将他踢飞,舔着刀刃:「你放心,在你承认你的身份之前,我是不会杀你的。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,承认,再供出你的同党,抑或是让你的妹妹死!」
天还没亮,新一轮的「滚雪球」无声无息的开始了。
「朱队,怎么办,已经有六个人被点名了!」
南港支队的技术队办公室已经炸开了锅,朱晓望着电脑屏幕,喘不过气来,仿佛有一双手从屏幕里伸了出来,扼住了他的咽喉。自从他成为警察以来,从未感觉肩头的担子如此沉重。
「要是有办法阻止名单的增加就好了!」白洋忿恨道。
朱晓正在犹豫着,他相信周旱一定有办法像上一次那样暂停「滚雪球」的游戏,但他却不敢下这样的命令。一旦「滚雪球」停止了,那最后一个被点名的人将会遭受凶手的追杀,他害怕会因此再害死一个人。然而,一旦放任「滚雪球」的游戏进行下去,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陷入舆论风暴,违法犯罪的被点名者不足怜惜,可那些只是在道德上出了错的人,却很可能因此遭遇网络暴力,成为下一个章恩。
「朱队,等天一亮,大伙起了床,被点名者的名单很可能还会进一步增加。目前被点名的几个人,都涉嫌违法和犯罪,咱是抓还是不抓?」白洋请示。
「抓。」朱晓斩钉截铁,说完,攥着震动的手机出去了,到了无人的角落,接起电话,「喂?」
「孔笙不见了。」
朱晓一怔:「怎么会?」
「吴强绑了她,威胁我供出我的同党。」孔末急切地求助,「朱队,请你一定要救救她!」
「你先别急。」朱晓安慰道,「我一定会找到她,但是,这件事,警方不能直接参与。」
「警方不出动找人的话,她就死定了!」孔末几乎带着哭腔。
「孔末,你冷静一点!吴强一直在怀疑你,你这个时候寻求警方的帮助,不是不打自招吗!」
「我不在乎!」
「那你也不在乎范雨希吗?你的身份一旦被坐实,和你走得那么近的范雨希也会被牵连。」朱晓强压着声音,「是,一个吴强,翻不起大浪,警方能把他抓了,你和范雨希都不用怕他,但是暗光呢?」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
「孔末,这件事有更好的处理方法,我向你保证,一定会救出你的妹妹。」朱晓说完这句话,才发现孔末已经挂断了电话,再回过去,听筒里提示关机。
朱晓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,立刻联系了范雨希和周旱。
范雨希揉着惺忪的睡眼,等到了匆匆赶来的朱晓:「还让不让人睡觉了!」
「孔末出事儿了。」朱晓说。
「怎么了?」范雨希顿时睡意全无,但旋即又装作不在乎,「您就别操心了,是该想想他是不是背叛了我们。」
「任何人都可能背叛,唯独他不可能。」朱晓的语速很快,「吴强绑了他的妹妹,他失去了理智,独自找人去了。」
「他还有一个妹妹?」范雨希惊讶道,「吴强和他不是一伙的吗,怎么会绑他的妹妹?」
直到此刻,范雨希才意识到,她或许误会孔末了。
「孔末在杨荣心中的形象,一直是因通过不了审查无缘警察,而痛恨警方,他不可以向警方求助,否则将会露馅。孔末的身份,即使在南港支队都是高度的机密,不适合有更多人知道,而且,南港支队的警力全部用在「滚雪球」案上了,我不能抽出警力,替他找人。」
「你准备见死不救?」范雨希质问。
「我有更好的方法,可以替他救人。」朱晓说道,「这件事,越少人知道越好,杨荣最直接的手下,大部分都被监视居住了,南港达剩下的,都是毫不知情的员工,吴强可以用的人不多,我相信你可以解决。」
「那也总得找到人先吧?不然我跟谁去打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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