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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末接连甩开了好几个跟踪他的杨荣手下,找了一个电话岗,给朱晓打了电话。
「你疯了吗!关键时期,给我打电话干嘛!」朱晓火冒三丈。
「死女人有危险!」孔末喘着粗气。
朱晓不敢耽搁,立即查了范雨希的定位:「她在离你很近的一个仓库。注意,无论如何,不能暴露身份!」
孔末获取范雨希的位置后,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。仓库的大门敞着,申靖灰头土脸地从里面出来了,没发现他。他刚靠近仓库,便听见了范雨希的声音:「小R,谢谢你。」
小R替范雨希松了绑:「今儿我听见申靖找吴强鬼鬼祟祟地谈话,说是要找一个仓库,我就猜准没好事儿!申靖那个色鬼,还好我及时赶到了,不然你真就要给他占便宜了!」
小R毕竟是杨荣的女儿,申靖还是要给杨荣几分面子的。小R突然出现,申靖的坏心思不得不打消了。听到这儿,孔末松了一口气,眼神陡然间冷冽,,戴上了手套,跟上了申靖的脚步。
申靖非常警觉,很快便发现有人跟踪他,手摸向了腰间的枪,在转身的瞬间,给枪上了膛,不料,枪口刚对准身后的人,肚子就被狠狠地踹了一脚,手里的枪也被对方夺了去。
申靖跪倒在地上,捂着肚子抬头,不可思议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:「孔末?」
孔末冷漠地俯视着申靖,一个字也没有说,饶是如此,申靖依旧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杀意。
申靖吃力地站起了身:「怎么,你敢杀我吗?就连杨荣都要给我面子,你算什么东西?」
孔末的嘴角微微一扬,把枪口抵在了申靖的额头上。申靖的双目瞪得浑圆,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滴落。
第二天一早,南港支队接到报警:有人在某仓库附近,发现了一具尸体。
朱晓带队赶到案发现场时,惊住了,死者竟然是申靖。
死者鼻青脸肿,经法医勘验,尸体鼻骨轻微断裂,身上共有四十六处打击伤,致命伤在额头上,是枪伤,判断是被人近距离爆了头。案发现场近市内湖,打捞队从湖里打捞起了一柄枪,弹夹里少了一颗子弹。
朱晓第一时间联系了范雨希和孔末,约他们见面。孔末是最后一个赶到的,四处看了看,问:「朱队,这儿安全吗?」
朱晓没有回答,反问:「有人跟着你吗?」
「放心吧,我甩开他们了。」
「放心?」朱晓极力地克制着音量,「你让我怎么放心!说,申靖是不是你杀的!」
「申靖死了?」孔末和范雨希一脸诧异,同时发问。
朱晓从兜里摸出了一颗纽扣,放在了桌子上:「我记得你衣服纽扣的样式,现场发现的这颗纽扣是你的吧?」
孔末没有否认:「昨天,我揍了申靖一顿,准确的说,是另一个我。」
「你真没杀人?」朱晓盯着孔末。
「朱队,另一个我,就算再暴躁,也不至于杀人,昨天,他是冲动了,动手打了申靖,但处处避开要害,不可能致命。」孔末辩解,「就算您不相信他,也该相信我,我们的记忆是共享的。」
「申靖死于枪伤。」朱晓警告,「孔末,你虽然是我的线人,但如果真的杀人放火了,我会毫不犹豫把你抓起来!」
范雨希还在发着懵:「是谁杀了申靖。」
昨夜,范雨希本想立刻找申靖算账,但身上的麻醉没有全褪,只好跟着小R离开,在酒店里和小R共住了一晚。她一躺到床上,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,没想到今天就得知了申靖的死讯。
「不知道。」朱晓把目光从孔末的身上挪开,「枪上只有申靖自己的指纹。」
「昨天,那个家伙的确夺枪了,但他提前戴上了手套,还算机警。」孔末诚实地说。
朱晓若有所思,片刻后,才说道:「你的纽扣是我最早发现的,我替你瞒了下来。申靖死了,你想想怎么跟杨荣交待吧。」
孔末走了。
「我觉得有些奇怪。」范雨希想起了昨天的场景,「申靖真的是色迷心窍了?抓到我之后,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翻看我的手机。」
「狗改不了吃屎,他的任务撤销了,调查线人身份已经不是他的职责。但他死了,暗光恐怕不会善罢甘休。以后,我和你之间的通讯记录,要第一时间删除。」朱晓以命令般地口吻说,「替我盯牢两点半之后的孔末。」
范雨希难掩讶异:「你真怀疑是孔末杀的人?」
「他的嫌疑太大了。人格分裂的患者,哪句话是真,哪句话是假,有时我也分不清。怕就怕,他们的记忆并不是真的完全共享的,只是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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