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独人海：山鸟与鱼不同路_第 2 节年年思川第1页_朱鲤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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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斯川离开后的第三年，我看到了他写在作业纸上的告白，

「我喜欢谢思思，只有我知道。」

等到他再次出现，在我生日的那天。

他把他的理想型女朋友带回了家。

我和陈斯川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青梅竹马。

哦，对了，是我自己认为的。

因为陈斯川总觉得我太吵，他的理想型是看起来柔柔弱弱岁月静好的那种女生。

而我，在他十八岁那年送了他一套凯蒂猫睡衣，给他拍了照片。

然后第二天我就把照片拿去班级里面给他的心上人宋语看，宋语笑的肩膀一颤一颤的。

陈斯川对着我咬牙切齿，「谢思思，你怎么像个男孩子一样，以后你喜欢的人肯定不会喜欢你。」

他一语成谶。

我喜欢的人，真的不喜欢我。

最近我总会频繁梦见有陈斯川的那十几年。

我被手机铃声惊醒，刚刚我又梦到了陈斯川，他穿着我送给他的那套凯蒂猫睡衣，在我面前跳了个舞。

独舞结束后，他过来摸摸我的头，他说，我不欠你了。

手机铃声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响起。

我按下接听键，手机里传来宋语的声音。

「有时间回学校看看吧，那里快拆迁了。」

「陈斯川也会去吗？」

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悄不可闻的叹息。

「谢思思，陈斯川死了。」

我的心一下子就颤抖起来。

宋语说，陈斯川死了，死在我过生日的那天。

然后我就惊醒了，我拍拍自己的脸，原来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梦中梦。

墙上的时钟走向五点，现在，陈斯川大概正和宋语在一起吧。

我还是向公司请了假，连夜回到小镇。

这里与记忆里没有多少差别，但似乎又变了许多。我走在熟悉的路上，像是一个格格不入的旅客。

曾经就读的那所高中倒是真的破败了不少。我刚入学时教学楼新刷的漆，现在都变得有些斑驳。

看着校园里面的花草树木、已经被掀起来的跑道，我想到了陈斯川在操场上挥汗如雨的身影。

我去了之前高三的那个教室，坐在了陈斯川曾经坐过的位置上，历经几代不知道换了几张桌子，桌子上全部是密密麻麻的磕痕。

我趴在桌子上，朝窗外看，一整排梧桐树依旧安静屹立在风中，诉说着几代人的故事。

比梧桐树更加吸引人的，是夹在窗户角落的那张被叠起来的作业纸。

藏的地方极好，只是上面落满了灰，还纠缠着蛛网。

我不嫌脏。把它小心地扯出来打开。作业纸已经泛黄，摸起来硬硬的。

「我喜欢谢思思，只有我知道。」

陈斯川刚劲有力的字体正安安静静躺在上面。

是用我当时新买的那只紫色的笔写的，这么多年只是淡去了一点颜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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