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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从没说过话,因我爸缝住了我的嘴。
直到十岁那年,他挑开缝线,指着我妈隆起的肚皮,让我说那是儿子。
我一时没学会,他杀鸡儆猴,打死我唯一的玩伴大黄狗。
我哭着说:「妈妈怀的是儿子。」
还有半句,我偷着说的——
「他会杀了爸妈。」
那天,我爸很高兴,没有立刻缝我的嘴,还许我上桌吃饭。
桌上难得有盆肉,我妈喜滋滋地夹了一块给我。
第一次吃到肉块,真的好香。
记忆里,我吃的一直是打成糊糊的剩饭。
因为嘴一直被血红的线缝着,所有食物都通过压在舌上的软管灌入。
这线不知是什么做的,怎么都弄不断。
只有把小指大小,布满锈迹的矬子能将它挑断。
我爸会定期更换缝线,穿线时还念念有词。
我一直不明白他在做什么,我又做错了什么。
用牙龈一点点抿碎肉块,我以为这会是全新的开始。
再也不用被缝嘴,再也不用被人嘲笑。
可当最后一条肉丝还盘在舌尖,我爸却准备好了针线。
「抬头。」他说。
见我愣怔,他捏起我的下巴,「等啥呢。」
我爸高兴,喝了二两酒,手不稳,好几次扎到唇洞旁边,使得血珠渗出。
「给儿子积点福。」我妈不忍,想接手过去。
我爸不放心她,瞥了一眼说:「你缝不紧。去把剩的狗肉给你三叔送了,顺便告诉他绳不多了。」
我妈说了句「好」,端起桌上唯一的那盆肉,迟疑了片刻才走。
原来那肉是大黄的。
胃里突然一阵翻腾,舌尖上的肉丝成了引子。
我「唔」一下吐了,秽物从没缝住的半边口中渗出。
我爸「啪」地一巴掌打在我脸上,「埋汰死了,去洗了!」
看着水缸里倒映的那张半人半鬼的,我的丑脸。
我终于接受了村人的传言——我是被豢养的言灵。
借着水声遮掩,我一字一顿地祈愿,「爸爸的儿子会杀了爸妈。」
村上还有个言灵,叫哑婆。
我最早怀疑自己的身份也是因为她。
村里老人闲聊,说有个被主家赶出来的废物,买了村角的荒屋住下。
「听说是说了不该说的话,也应验了,被主家拔了舌头,赶出来的。」李婶摇着蒲扇,挡住神秘兮兮的表情和乌青的眼眶。
「罚得轻了,那主家可真慈悲。」九姑奶奶吐了一口痰。
「你说她为啥来这啊。」
「还不是老三他……」九姑奶奶刚答半句,见我走近,忙住了口。
我早习惯了,低头走开,却撞到别人家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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