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2年10月6日《八月之光》在美国问世,立即引起评论家的关注,就在小说发表的同一周内,美国很有影响的报刊《星期六文学评论》和《纽约时报书评》即载文评论;次年1月,一向对福克纳作品并不热心的英国也相继有权威的批评家撰文。尽管初期的评论在肯定它的同时不无訾议,但随着评论的深入,到了1935年8月,《八月之光》作为福克纳有特色的重要作品已得到公认。后来,福克纳的作品曾一度普遍地受到冷落。但自20世纪40年代末,对《八月之光》仔细深入的研究与评论便开始了。1949年福克纳荣获诺贝尔文学奖之后,他的作品重新引起重视,从此他在美国文学乃至世界文学的地位和影响扶摇直上。在这种趋势下,福克纳研究逐渐形成一个专门的学术领域。单以《八月之光》而论,60年代出现两部评论它的专著,70年代又有两三本问世,80年代既有全面深入的专论,又有新的论文汇编。据1990年美国南部颇有影响的杂志《南方生活》在创刊二十五周年之际做的一次调查统计,在最受喜爱的美国南方文学作品的前十部排名中,福克纳占了四部,名列第一位的是《押沙龙,押沙龙!》(1936),其余三部为《村子》(1940)、《我弥留之际》(1930)和《八月之光》(1932)。139可见,《八月之光》经久不衰,不愧为福克纳创作成就的主要代表之一。
然而,正如著名的福克纳研究学者迈克尔·米尔格特指出的:“《八月之光》尽管是福克纳作品中最常被评论、被用作教材的作品之一,然而对其众多的读者来说,它仍然是最令人困惑的、最难纳入无论是理性的思辨还是美学的透视的小说之一。因此,它还是一部远未被读懂的小说。”140众所周知,福克纳作品均有晦涩难懂的倾向,连英美学人读起来都颇为费劲。《八月之光》既然迄今“还是一部远未被读懂的小说”,在译介给中国读者的同时,我想有必要对这部小说的创作及其最主要的方面做些简要的评介,以便读者对《八月之光》的光谱有所认识,可以较为便捷地进入小说中的天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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