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六三年二月十六日
中共认识到大跃进的失败,向农民们作了重大的让步,结果领导干部们在精神上大受打击。林维斯特在文中说,他曾看到过一些广东省共产党的内部刊物,其中登着调查各地情况的报告。有一份报告中说:“干部们的领导变得十分松懈。他们只说国家规定的任务太重,只希望上级来替他们解决问题。老干部被免职了,新干部们担心自己会遭到同样的命运。因此他们不敢鼓足干劲的去指导生产。他们说:‘我们何必大卖力气,引得旁人怨恨?’由于干部们没有好好的领导,公社中的工作就处于无组织和无纪律的状态。社员们从上午七时工作到九时。中午再开始工作,二时休息。四时再开工,不到五时便停工了。四百多头鸭子到田里食谷,干部们也置之不理。群众见生产处理得不好,大家精神很差,知道配粮一定又会减少。他们说,‘干部不负责任。我们的汗全白流了。’”
另外一份报告中说,群众对生产漠不关心。他们对前途失却了信心,说道:“我们宁可在别处做狗,胜于在这里做人。”生产队的管理十分混乱,新选出的七名队委谁也不肯负起领导的责任。社员每逢市集就停止工作,谁都不肯干粗重的劳动。
为了纠正这种混乱的情况,中共又想了一种新办法出来。公社和每一个家庭订约,将每一块田包给一家一家。如果生产不足规定产量,这一家要赔偿不足之数的百分之三十,如果超额完成任务,那么超额的半数归农民所有。这种包产合同订得非常细致,甚至如有家畜到田中吃谷,那便如何如何的情形也一一订明。合同中也订明每亩田必须施肥若干。据报告,这办法实行之后,收效极佳,农民们能自动的工作,不必由干部打锣召集,妇女儿童,全家出动。如果白天做不完工夫,他们自动会在晚上接着干。
然而深一层的考察,这种最新的办法便是“农田归户”,便是在基本上取消集体劳动。不过农田的所有权是属于人民公社的。从前,农民向地主租田,现在则是向公社租田。
中共目前的办法还是在试行阶段,林维斯特认为,这办法是违反人民公社的根本精神的。如果更进一步,把每一块田永久性地租给一家农家户,那么比之向地主租田的时代,农民的社会地位是提高了,可是那也是表示人民公社的解体。实质上是农田归户,但农民须得将极大部分的收成交给国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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