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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曼,你妈妈摔了,脑出血,情况很不好,你赶快回来!”
电话里是小姨的声音。
我慌乱挂断,赶紧买了最近时间的两张机票。
我急忙给傅邢洲电话,过了很久他才接。
“又怎么了!
不是跟你说了我今天加班吗?还给你拍了视频,你到底要让我怎样?”
他的语气充满着不耐烦和责怪。
我声音颤抖:“妈住院了,情况很不好,我要回去看她,你陪我好吗?”
傅邢洲沉默了许久,才回了一句:“好。”
我在机场等了很久,他都没出现。
打他的电话,也无人接听。
再不登机,我就要错过这趟回家的航班。
我叹了口气,独自走了进去。
小姨骗了我,妈妈的情况并不是不好。
我赶到医院时。
她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。
氧气瓶维持着她枯竭的生命。
我抓住她的手,她的手糙了,也瘦了。
痛哭流涕,乞求她不要离开我。
“我还没有带你享福,你说过,老了要跟我到处旅游的。”
“别离开我好吗妈妈,我错了,当初不应该走,不应该不听你的话,不应该对你说那些混账话。”
妈妈眼中泛着泪光,紧紧地握住我的手。
嘴巴微张,我凑了过去。
“要...幸福。”
随后便闭上眼睛,再也没有气息。
我终于崩溃,抱着她嚎啕大哭。
“我很幸福妈妈,傅邢洲对我很好,还跟我说要把你接过来一起生活。”
“妈妈,你别走,你说好要陪我的,说好的...”
我不知道哭了多久,直到小姨提醒我,要和妈妈说再见了。
她变成了我手中的小盒子。
料理好后事,小姨告诉我。
妈妈每次想给我打电话,又怕会打扰我的生活。
她很后悔那时对我的强硬态度。
没有好好跟我讲道理。
她很后悔就那样让我离开,没有抱着我。
说,女儿,妈妈舍不得你走。
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,这个我曾经生活二十多年的地方。
还是那么干净。
我的房间,陈设如初。
墙上挂满了我的照片。
床上还有妈妈的气味,她几年都是睡在这里吗?
我蜷缩着,颤抖抱着枕头抽泣。
我真的没有妈妈了。
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。
我一直在拨打傅邢洲的电话。
我想他过来给妈妈磕个头,跟我一起说声抱歉。
可都显示关机。
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。
我飞回北方,家里并没有傅邢洲的身影。
我想,他应该是去了那个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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