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
东郊别墅里,妈妈虚弱得躺在床上,面无血色。
看到出现在门口的我,妈妈的眼眶一下就湿润了,“莹莹,你回来了......”
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。
那些决裂的画面,在我脑海中徘徊。
就像是一根鞭子,一下一下抽在我的心里。
“妈,你为什么不早说啊。”
我哭着扑在妈妈的怀里,久别重逢的温暖,完全包裹住了我。
“傻孩子,那是你的亲生父亲啊。
不管他多少不堪,我都不希望你因为有这么个父亲而感到自卑。”
妈妈说了好多她年轻时候的事情,她和大伯相识于一场乌龙。
那会儿的大伯还是个穷小子,却为了追求我妈,每天坐一个小时的公交,为了送一个围巾,一袋小吃,一束鲜花......
妈妈说着说着就睡了,带着淡淡的笑。
我摸着她瘦削的手,眼泪一滴一滴无声地流淌。
对不起,对不起,妈妈。
如果我早点知道,如果我不说那么伤人的话,如果我不剪掉外婆的旗袍。
你跟大伯,就能如愿了。
可是老天为什么不早点让我醒悟,为什么要在我刚刚知道真相的时候,就要收走妈妈的生命。
我不许,我不许!
我抱着妈妈,躺在妈妈的身侧,哭的发颤。
妈妈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,从半天到几个小时,到现在几乎一直昏睡。
医生说,妈妈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。
“大伯,我求求你,救救妈妈吧。
一定还有机会的是不是?”
大伯看着我,泪眼朦胧。
“如果可以,我愿意换命给她。”
如果可以,我也愿意换命给妈妈。
妈妈,是我错了。
难道就不能多给我一点弥补的时间吗?
“大伯,是我错了,是我做错了。
老天爷应该惩罚的是我,是我啊......”
我哭的不能自已,我多想妈妈起来能打我一下,能骂我几句。
可是她就那么静静得躺在那里,每一分每一秒,都在慢慢得远离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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