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
我没想到再次听到陈烨的消息会是在医院。
陈母站在我对面,佝偻着身形,整个人仿佛苍老了无数倍。
她看见我,眼中划过一抹惊讶:“你这是......”
我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腹,抿唇一笑。
“过来做产检的。”
“我去年就结婚了。”
陈母的眼神有些浑浊,她盯着我的肚子,似乎有些怅然若失:“哦,结婚了好啊,结婚了好......”
说着她又哽咽起来:“如果当初阿烨没有做出那种混账事,你们现在也应该结婚有孩子了吧。”
“作孽,都是报应啊!”
我看着她悲痛的模样,皱了皱眉。
“您先别哭,到底怎么了?”
“阿烨他,他得了胃癌......”
我看着病床上浑身插满导管的人,实在不能将他跟从前那个活力焕发的陈烨联系在一起。
“自从你离开后,阿烨就像变了个人一样,成天吧自己关在家里,也不出门,抽烟喝酒,我叫他他也不听。”
我没说话。
陈母抹着眼泪:“后来没过半年,他就被诊出胃癌,进了医院。”
我想起陈烨之前的胃就不太好,经常胃痛,谈恋爱后,我一直管着他抽烟喝酒,叮嘱他按时吃饭,情况才变好了些。
后来异地,我也时常提醒他要注意,可陈烨只是漫不经心地随口答应,私底下还是该怎样就怎样。
“阿姨,你节哀。”
此时此刻,说再多都没用,对于陈母来说,白发人送黑发人,何尝不是一种痛苦。
陈母的精神状况显然不是很好,我作为旁观者,除了多劝着一点,也没有别的办法。
“阿姨,你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。”
陈烨胃癌晚期,不过是负隅顽抗,能拖一天是一天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陈烨听见了我的声音,居然睁开了眼睛,虚弱地喊出声:“妈......”
“儿子!”
陈母慌忙上前。
陈烨艰难转头,看见我的那刻,眼中迸发出一道令人心惊的光亮。
“夏夏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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