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强撑着的人便倒下了。那么霸道强硬的一个人,此时面色煞白,阖目躺着,一句话都不说。犹听见扶风之内杀声不断,车外的人扬鞭打马,疾疾跑了起来。他遍体鳞伤,皮破血流。小霜想,她该为他止住血。她的小香囊里便有金疮药。他是那么好洁的人,她也该为他清理伤口。她取出帕子,但那帕子早被血洇透了,她从里袍撕下一段干净的软布,伸手便去解他的领口。那人乍然睁眸,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,“干什么!”他的眸中全是戒备。小霜心里蓦地一酸,她想,人呀真是复杂。他信她的时候,她很难过,不信她的时候,她依然很难过。她攥着手里的布带低喃,“奴只想给公子止血。”那人面色冷凝,睨着她的香囊问道,“你拿的什么?”怕他多想,小霜忙解释,“奴有金疮药。”那人夺过香囊查验,片刻一把往她脸上甩去,“知道今日有埋伏,才提前备好了药!”小霜一怔,低声开口,“奴不知道。”那人牙关咬着,声音嘶哑凛冽,“跪下。”他已有许久都不曾命她跪了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大概是从将她丢进水墨湖的那一日开始罢,她记不清了。她奉命跪了下来。那人单手撑剑坐正了,兀自审了起来,“方才在扶风,我问你什么。”“公子问奴可曾见过甲士与剑客。”那人神情疏离,“如今我再问你,你可曾见过。”小霜暗暗咬唇,“奴不曾见过。”那人笑了一声,复了一句,“不曾见过。”小霜掐着掌心,她曾无数次被谢临审讯。她知道自己不该再骗他,可她不得不说假话。若此时便被他审了出来,还如何再图魏国的大业。她怃然应了,“是。”“你宁愿包庇王叔,也不愿在我面前说真话,是么?”小霜含泪摇头,“公子”“扒下你的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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