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褚煜还是那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,“林伯母莫要误会,只是沈姑娘如今名义上还是侯府的大小姐,鸢儿也称她一声姐姐,长幼有序,若是成婚,理应该是沈姑娘为先。”
这话……倒也说得过去。
毕竟在那些重规矩的家族里,若是长女不曾出嫁,底下的弟弟妹妹都是不能成婚的。
可,侯府从来不重那些规矩。
据沈妘所知,褚家也并不是如此重规矩的家族。
眼下褚煜这样说,大约只是希望她赶紧嫁人而已。
是担心她还会如从前一样缠着他?
沈妘心里头发笑,面上却只是淡淡勾了勾唇,“照褚将军所言,还得小侯爷先娶才行。”
毕竟,小侯爷是她的‘阿兄’。
可林烨娶妻这事儿八字都还没一撇,等林烨娶妻,再等她嫁人之后林鸢跟褚煜方才成亲的话,怕是还得过上一两年。
他不急,褚家父母可都还等着抱孙子呢!
但褚煜像是没听出她的讥讽似的,竟是郑重点了点头,“理应如此。”
闻言,坐在对面的林鸢红着眼,就这么直勾勾地看向褚煜。
似乎是在用眼神质问着他,为什么要这样?
她已经是个老姑娘了,他能等,她又该如何等下去?
只是褚煜的这个说辞连林夫人都想不好该如何回应,话题似乎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。
几人又不痛不痒地聊了几句后老夫人便推说累了,让沈妘扶她回房休息。
林夫人便带着林鸢与褚煜行礼告退。
只是褚煜刚走出老夫人院子不久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声音,“煜哥哥。”
有那么一瞬间,褚煜以为是沈妘。
只是这声音太柔了,不似沈妘那般带着刀。
他暗暗叹了口气方才转过身来。
看了眼不远处正离开的林夫人,褚煜这才收回视线看向林鸢,“怎么了?”
低沉的嗓音透着温柔,一如往常。
林鸢总觉得褚煜对自己说话的态度格外温柔,他对别人从来都是保持着礼数与疏离的。
所以林鸢一直觉得褚煜对她是不同的。
可今日,她头一回感受到了这股温柔里的疏远。
想到这么多年可能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,林鸢的眼眶泛出了湿润,红红的,像只受了伤的小兔子。
她低下头,咬了咬唇,双手也不安地搅着自己的衣角,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问道,“煜哥哥你……是不是不想娶我?”
褚煜没想到林鸢会这样问,微愣过后便是一笑,云淡风轻,“怎会如此问?”
“你,你方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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