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间的阳光照在少年的脸上,他眼中星光熠熠,可算是有了点少年人的样子。
起码不像之前一样死气沉沉了。
我心里有些小自豪,怎么说其中也有我的功劳吧?
顾程渊大半张脸都浸在光下,皮肤细腻,好像还可以看见他脸上的绒毛。
我突然意识到,现在我们面对面趴在课桌上。
一时四目相对,流动在我们之间的是无声的视线。
嗯,教室里原本就这么安静吗?
一时间耳边除了钟表的滴答声,就是顾程渊浅薄的鼻息声。
气氛在诡异的上升,这可不太刑啊。
我猛地抬起头,僵硬得坐直,“法官啊,法官好啊。”
“对了你小子,之前有传谣说我是你女友,你怎么不跟他们解释下?”
“是不想占我便宜?”
他也慢悠悠地抬起头,轻笑,“不行吗?”
顾程渊笑得纯真,带着少年人独有的腼腆。
那一瞬间我的心脏怦怦跳,只觉得他灿烂得晃眼睛。
……
讲台上老师拿着半卷书,我听着忽高忽低的讲课声,以及同学们稀稀拉拉地回答,心想:
这就是青春。
令人想要睡觉的青春。
困意逐渐占据大脑,精神开始变得朦胧,一晃神,眼前出现了我熟悉的房间。
我又回来了。
我忍住内心的窃喜,现在改变了过去,顾程渊会有什么变化?
我很好奇。
所以我就去找了。
现在的顾程渊和曾经少年的顾程渊大相径庭。
平静淡漠的脸,眼底有藏不住疲倦的黑眼圈,整个人散发着颓废之气。
他甚至连房东都不是了。
而是一个为了生活奔波的小销售。
“你,怎么没有去当法官?”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。
那个语气坚定地要说当法官的少年哪里去了??
听到这句话他很生气,说了句不用你管。
“还有,你为什么知道我以前想做法官。”
“你是谁?”
顾程渊看着我面露疑色,那陌生的眼神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如出一辙。
他又把我忘了。
这时候我竟然笑了出来,是因为被遗忘的伤心还是什么,我不知道。
“我是你女友。”
赌气般,我说出这句话。
内心深处,期待着那个说不行吗的少年。
再次在我面前露出难以忘却的笑容。
他听完笑了。
皮笑肉不笑,带着疏离和讽刺。
“小姑娘,我一个快四十的老男人,你也能看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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