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偷
妈妈知道我生病后,她说癌症治不好,让我把钱留着给妹妹付首付。
她说生命倒计时了,就该倾其所有帮妹妹。
在她心里,妹妹乖巧又懂事。
不像我......是个小偷。
可当年,偷东西的明明是妹妹。
1.
醒来时,我正在自己买的房里。
一套小二居,这是我在陌生城市独自打拼6年才买下的老破小,房子里一片死一般的寂静。
电话响了。
我妈说周晴生病了,让我转点钱回家给她治病。
我没回答,而是说:“妈,我也病了,是癌症。”
“我想回家养一段时间。”
她顿了顿,说:“回来吧,那个......多带点钱。”
第一次,妈妈让我赶紧回家,但目的却是为了钱。
饮料好冷,和我心脏的温度一样。
看了看手上癌症确诊单,我做了个决定。
我想在最后的时间里让父母看清周晴的真面目。
也希望,最后的时间,能有家人陪伴在身边。
哪怕只是零星的一点亲情,也好。
......
在一个阴沉沉的上午,我离开了打拼6年的城市。
家里没人,我没钥匙。
打我妈电话,她没接,只好在楼道等着。
期间一位邻居阿姨打量了我许久:“你是燕群的大女儿?”
我微笑着点头。
阿姨的眼睛却立马漫上了一屋鄙夷,往后退远了些。
“大包小包回来,这是被偷东西被抓现行混不下去,大包小包的回家啃老了?”
我手脚不干净开始在学校流传,一直到被父母接回来也没躲掉。
原本大家是不知道的,可周晴和我在一个学校,我刚转来一周,学校就传开了。
有一次班费丢了,全班都怀疑我,老师叫来了家长,我妈进门后先给了我一巴掌:“在农村偷的不过瘾,跑城里来偷了!”
尽管班费最后在班长的另一本作业里找到了。
而我妈,却坐实了我手脚不干净的名声。
从那天起,我成了同学们厌弃与嘲讽的对象。
往后整个初中生涯,我形单影只,踽踽独行。
尽管如此,我依旧不恨母亲。
甚至为了得到她的表扬,每天放学便早早回家承担起一切家务。
可不管我怎么做,家里即使少了一个耳钉,父母也怀疑是我偷的。
父母更是以我为耻,出门离我远远的。
......
我犯不着为她生气,笑着说道:“我家的事,和你有关系吗?”
“什么东西!”阿姨黑着脸斥我。
我笑回:“你又算什么东西?”
“真是小偷,没素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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