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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天前,附近的派出所接到了一起失踪报案。
走丢的是一个快五十岁的老酒鬼,报案的是他的一双儿女。酒鬼是派出所的常客,过去几年里,派出所少说也为他立了十多次失踪案。
酒鬼不听劝,每天都得喝上一斤烈酒,喝了酒就要撒酒疯,时不时还要离家出走,没个一天一夜,不肯回家。但这次,酒鬼已经两天没回家了。派出所又立了案,派了些人出去找他。
就在南港支队和酒鬼的儿女着急得热脚朝天时,酒鬼正拎着酒瓶儿,打着醉嗝儿,在南港郊外的一处林子里晃荡着。他趁着醉意,迷迷糊糊走到了这儿,一不注意,脚下绊了石头,跌进了不远的一处水潭里。
冰凉的湿意没能让酒鬼马上醒来,反而陷进了梦里。他梦见自己跌进了散发着清香的蓝色湖泊里,水里游荡着大大小小的鱼群,对了,还有一条美人鱼。美人鱼上半身裸着,头发顺着水波荡漾,鱼尾慢悠悠地摆动着。
酒鬼盯着美人鱼的胸,忘了眨眼,色迷迷地扑上去,抱着美人鱼就往岸上游。酒鬼心想,这可不得了,美人鱼啊,带回家给自己俩孩子当个后妈,多好!
酒鬼把美人鱼拖上了岸,累的筋疲力尽,倒在地上动弹不得。他微醺着眼,紧紧地抱住美人鱼,还往人家脸颊上啵了一口,心满意足后,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「美人鱼?您还真下得去嘴,啥都亲!」听着酒鬼的描述,朱晓不自觉地扫了一眼法医实验室的方向,胃里一阵干呕。
朱晓的面前,坐着刚刚从医院送出来的酒鬼。自从被找到那天起,老酒鬼就被送进了医院,吊了两天瓶儿,终于晃过劲儿来。
酒鬼万分笃定:「那不像梦,我确定,那湖里有美人鱼!」
「还蓝色湖泊咧,您跌进的是一个水都发绿的臭鱼塘!您知道您拖上岸的是啥吗,要不我带您去瞅一眼?」朱晓拉起了酒鬼。
询问室的门开了,赵彦辉走了进来:「朱晓,别闹了,送他回去。」
「美人鱼」惨案的尸体是和酒鬼一同被警方发现的,朱晓听醒了酒的酒鬼自述后,摸清了来龙去脉:尸体被凶手丢进了鱼塘里后,酒鬼不小心跌进水潭,求生的本能让他趁醉往岸上游,还稀里糊涂顺带把尸体拖上了岸。
朱晓冲着酒鬼嘿嘿一笑:「得嘞,您没眼福,下回吧。」
酒鬼被打发后,赵彦辉问:「你抓回来那人是谁?」
「鱼塘的主人。」朱晓抹了一把脸,衣服还湿漉漉的,沤了一身泥。他刚把人抓回来,酒鬼就从医院被送来了,于是先来见了酒鬼。
「南港从没发生过这样的案子,省厅总队对这案子关注得紧,你可别办砸了。」
「您放心。」朱晓随意地摆了摆手,大步流星地朝着审问室走去,心头压力陡增。他办了这么多年案,也从未遇到过这样变态的案子。
朱晓猛地踹开审问室的大门,坐在里头的是浑身脏兮兮的中年男人。中年男人吓得一哆嗦,牙齿都打颤了。
「名字!」朱晓厉声道。
「张……张涛。」
「把舌头捋直咯!」朱晓煞气腾腾,「那鱼塘是不是你的,人是不是你杀的!」
张涛慌忙地点头,又赶紧摇头:「鱼塘是我的,人不是我杀的!」
「人不是你杀的,你跑什么?和老子冒着大雨,在泥地里滚着玩儿?」
翌日清晨,范雨希被铃声吵醒,点开手机屏幕,看见了陌生号码发来的讯息:胡同见。
范雨希翻下床,洗漱完,出门去了。这小房子,曾经两个人住,如今就剩她一个人了。恭爷不止一次地让她也搬进恭家大院儿里,可她舍不得她妈妈仿佛还残留在这儿的气息。
范雨希小心翼翼地进了胡同,扫了四周一眼:「你非得选这儿见吗?」
「这离恭家大院儿近呐,没人敢来。」朱晓把手里的一份文件丢给了范雨希,「受害者的身份信息、初步的尸检报告、现场的痕迹勘查报告,都在这复印件儿里,阅后即焚,别留底儿。」
范雨希接过文件,迅速地过了目。
「从今儿起,你的代号是「猫」。」
范雨希翻着资料,随口问:「为什么是「猫」?」
「猫总能更快发觉别人察觉不到的变化,而且,猫有脾气,和你一样。」朱晓解释着。
都什么年代了,还给线人取代号;取代号也就算了,还取这么中二的名字。范雨希觉得朱晓有些蠢,但没说出口,盯着受害者的照片入神。
「受害者和她丈夫的关系不好。」范雨希一语道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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