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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绵绵定睛一看,笑意更深,「你们不是都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离经叛道吗?诺。」
她松开另只抓着栏杆的手,「就是他,我的亲生父亲。」
「你给我滚下来!」宋父接到学校的电话,说是他的女儿出了事,他以为是小女儿出事,着急忙慌的赶过来,谁知道竟然是宋绵绵,竟然还是这么丢人的事!
他恨不得打死宋绵绵,「你给我滚下来!」
宋绵绵自嘲的笑笑,「我的父亲为了锻炼我独立,把我扔到老家十四年,现在让我更加独立,把我赶出家门,让我自己挣取生活费,我谢谢我父亲对我的精心培养。」
说着她微微低头,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半空中。
身后的教导主任急忙跑过去,「别别别!」
宋绵绵的手探过来抓着栏杆,稳住身形,笑着看向他的父亲。
宋父跑到看台上,「你给我滚过来!」
宋绵绵的身体越发飘零,学校领导急忙拦住了宋父。
「你女儿的精神状态好像有问题。」被学校领导这么一说,宋父也突然发现,宋绵绵的眼睛是飘忽的,嘴角一直带着笑,嘴巴一张一合,好像她自己也控制不住。
宋绵绵知道自己失态了,而且说的都跟今天无关,可她控制不了,就是想说,因为压抑的实在太久了,她需要找一个发泄口。
突然一道清楚的声音传来,熟悉的声音让宋绵绵一下回了神智。
「我是何厌。」短短四个字就让她屏住呼吸。
教导主任的手机对着话筒,声音被放大,清清楚楚的传到操场的每一个角落。
「作为本案的另一个始作俑者,我交代。」
背景里带着一些杂音,是何春生的叫骂声,还有老王的怒吼声,可宋绵绵听的很仔细,少年那风轻云淡的态度是为了让自己安心。
「我坦诚,我先接近的她,我没有想到有人的心会这么软,软到我被人骂几句她都会哭红了眼睛,因为我的过去,我博取了她的同情,让她依赖我,然后慢慢的引诱她跟我在一起,目的达成,整件事她才是那个受害人,我才是那个始作俑者,但是情出无过,事过无悔,我自知违反了一中的校规,特此,我自愿退学,希望大家以我为戒。」
录音结束,宋绵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,何厌居然要退学!
「不可以!何厌,不能退学啊!」
她做这么多,就是为了不让何厌退学啊!
她着急去抓手机,想要跟何厌说几句话,谁知道身体还没有翻越栏杆,脚下突然一滑,连停顿也没有,宋绵绵从五米多高的看台上摔了下来。
「啊!!!诶诶!!!」教导主任就在旁边,可没有拉住。
「绵绵!绵绵!」
良心发现的苏父竟也吓的呼吸一窒,同手同脚的跑了过去。
此刻,警局内,何厌挂掉电话,胸口没来由的一阵烦闷,他对着胸口敲了两下,忽然一阵钻心的痛。
老王推门进来,察觉到他的异样,「怎么了这是?」
何厌缓缓吐出一口气,刚刚就好像有人死死揪着他胸口的肉一样,「没事了。」
「说完了?」
何厌点头,刚刚警察在调解的时候,老王忽然拿着手机冲进来,让他看了一则校内处分公告,只看到了宋绵绵三个字他就坐不住了,一向冷静自持的人一下没了方寸,站起来就要走,还是老王拦住他,又把手机递给他。
「我给教导主任打电话,你想好怎么说了?」
何厌点头,「他们就是冲我来的,我主动承认错误,怎么处分我都行,别为难她,她就一小孩儿,胆子小,我怕吓到她。」
显然,老王并不知道他的得意门生为了保住宋绵绵,自断前程。
老王摘了眼镜,「今天的事别放在心上,你还年轻,上学才是首当其冲的第一要紧事,其他事都往后放放。」
何厌坐在椅子上,手肘撑在膝盖上,头慢慢的低下去,那是一种疲惫到极致的动作,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颓废的气息。
老王看不惯他这个颓废样子,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拳,「你给我起来,天还没塌了,今天下午给我滚学校去,别嫌上午事丢人。」
何厌冷笑,「我怕吗?」
从小到大,何春生都快把他踩进了地缝里,这样的屈辱,时不时的就要来一回,只是为了让他记住,他何厌,欠他们老何家一条人命,是让他们老何家断子绝孙的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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