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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年前,妈妈和继父跪在地上求我为他们的小儿子捐肾。
现在,妈妈上吊自杀逼我把我自己买的婚房让给她最疼爱的小儿子。
而她的小儿子假装抑郁症,前不久还在调戏我的未婚妻。
至于我那事不关己的亲大哥,也只是一句:「老二,你这么会挣钱,给了弟弟一套,是不是也得给大哥一套?反正你会挣钱,大学也不是白上的。」
我盯着医院的确诊通知书,大笑起来。
我就要死了,骨灰一扬,什么都没了,而我的亲人此时此刻却恨不得把我的血肉都生吞了。
和未婚妻的婚期已经定下。
我拼命工作攒下首付,买了人生的第一套房。
这即将是我和沈柔的婚房。
妈妈听说我买房后,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到我公司门口撒泼打滚。
而我同母异父的亲弟弟,就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。
「林涛,我不管,我辛苦把你养大,改嫁都带着你,还让你读了大学念了硕士,你现在买了房子,要娶媳妇儿。但你弟弟还没着落呢,他身子底子差,你陈叔叔,老陈家可就这么一株独苗,你是最有出息的孩子,可不能不管他。」
妈妈跪在地上,她的声音中透露着一股装出来的凄苦。
穿着得体的儿子,和破口叫骂的母亲。
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,我是那个忘恩负义的儿子。
我的表现有些迟钝,在我过去的二十多年岁月里,这样的场景出现了不知道多少遍,她跪在地上,向自己的亲生儿子祈求他把自己的所有资源,让给另一个小儿子,仿佛我的心丝毫不会钝痛,我就像是她亲自豢养的祭品,只为了献祭给她新的丈夫和新的儿子。
「妈,这房子我只付了首付,是婚房。」
这句话一出,我妈跳起来狠狠抽了我一个大嘴巴:「你是他哥哥,你不管他,谁管他?你大哥没出息,你最有出息了,你不管他,谁管他?就当妈求你,房子给他,反正你有本事,你还能再挣。」
我没有答话。
反倒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大哥,从一边的角落里走出来。
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阴鸷,里里外外扫视着我工作地方的一切,最后捏着我的领子,阴阳怪气地说道:「二弟,你是咱们家最有出息的人,如果就这么给了陈小宝房子,那我可是你亲哥,反正你那么会挣钱,再帮哥也买套房。」
我此时的表情一定很诙谐:
「你们凭什么,觉得我一定会给呢?」
我妈蹦起来狠狠打了我一巴掌,而我大哥只是恶狠狠地冲我说:「二弟,哥哥不想跟你撕破脸皮,只是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,偏偏你过好日子,这不是自私吗?要怪,就怪你没本事,不会投胎吧,沾上我们这家人,你这辈子别想逃掉了。」
沈柔这时从不远处过来。
她皱着秀眉朝我过来:「林涛,这是在干什么?」
我妈率先开口:「朝我儿子要我这当妈的应该要的东西,好不容易长大成人读了名校有了好工作,第一时间不是帮着家里,而是先给别人买房子,这难道不是蠢吗?」
沈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她局促地站在我身边弱弱开口道:「房贷我会和林涛一起还的。」
我妈嗤之以鼻:「要的就是你们这句话,这房子给了小宝,以后房贷你们还,当二哥二嫂的,照顾照顾最小的弟弟能掉一块肉吗?」
沈柔愣了愣。
此时神隐的陈小宝走了过来,他盯着沈柔白皙的脖颈,吞口水。
「二哥,未来二嫂真好看。」
他的手就这么径直抚上了沈柔的胳膊。
我挡在沈柔身前。
陈小宝:「二哥,妈说过,你的就是我的。」
沈柔被他的话吓哭,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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