梧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,酒杯碎片已经被侍女收拾干净了,李得明让众人继续喝酒。
段扶风自从听到小山说出“梧桐”二字后,反应就有点不对劲,失魂落魄地坐在位子上,一动不动。
李得明拼命给梧桐递眼色,她没看明白,他极小声地说:“快!给王爷倒酒!”
刚才不是还说让他少喝点吗?
梧桐拿起酒壶,往段扶风的杯子里加酒,嘴里道:“王爷,再喝一杯吧。”
段扶风一把抓住她的手,另外一只手扯开她的面纱,目光如炬地盯着她。
梧桐被他吓了一跳,差点把酒洒出来,扶稳酒壶问:“王爷,有什么事吗?”
段扶风不说话,脸色阴沉得吓人,丢掉面纱轻轻抚摸她的脸颊。
两人重新见面已经有半个月了,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睡觉时段扶风握着她的手腕而已。
梧桐弄不清他的意图,不敢乱动。
他从眉梢摸到唇角,最后眉毛一拧,把她推开。
“你也下去吧。”
“啊?”
段扶风径自坐回位子上,端起刚加满的酒杯一饮而尽,仰头时露出清晰的喉结轮廓。
梧桐拿着酒壶愣在原地,李得明拍怕她的肩,在她身后说:“一切听王爷的,下去吧。”
梧桐抿了下嘴唇,把酒壶放在桌子上,默默捡起地上的面纱,冲段扶风行礼。
段扶风没看她,自己给自己倒酒。
她戴好面纱,离开花园。
亭台楼阁,水榭楼台。
王府的美景笼罩着一层银白色的月光,看起来洁净清冷,却又倍感温馨。
梧桐漫无目的地在鹅卵石小路上行走,走出很远,耳中依然能听到花园里的嘈杂声。
夜晚的空气有点凉,她搓了搓胳膊,看见前面走过来一个端着蔬果的侍女,抓着她问:“小山姑娘现在何处?”
侍女认得她,答道:“在她的住处呢,听说又哭又闹,您还是别去的好。”
“我出去一趟忘记了,你指给我看看。”
侍女放下手中的托盘,朝西北角一指。
“喏,就是那里,沿着路走过去,穿过一个小花园就好了。”
“那我的住处呢?”
侍女诧异地问:“阿慕大人,您这是去了哪儿?怎么连自己的屋子都忘记了。”
梧桐笑笑,“路太远。”
侍女半信半疑,指着东南角说:“您的屋子就在那边,过一座小桥,看见有个猴儿似的假山。假山后面是个院门,进去就是了。”
梧桐向她道谢,侍女受宠若惊,叮嘱她别再忘记,端起托盘走了。
目送她的背影消失,梧桐吁出一口气,看着那两个方向,迟疑了几秒,决定还是先休息,改天再去找小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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