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丫鬟是我的丫鬟,可是心向着谁就不一定了,妹妹这么说,不会是做贼心虚吧?”柳芷柔慵懒的倚靠在枕上,她的唇角募然绽出一朵冷笑。眼神中透着一丝玩味。
柳芷颜一时间无言以对,咬着双唇心里暗恨起来。
这个蠢货今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像突然开窍了一般,不再冲动,容易发脾气,柳芷颜突然的改变倒让她都有点看不明白了。
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顾青晚此刻也发现了柳芷柔的变化,只是这对她来说并不重要,她在心里冷笑,此番没要了这小贱人的性命也无妨,看她脸上的划伤,足以使她的容貌不似从前。尚书府公子若是见到她现在的模样,只怕也会心生厌恶。那颜儿嫁入尚书府的事情也算还有转机。想到此处,不由得心里暗爽。
可现在自己不能得先想办法保住自己,才能与这小贱人斗下去,随即一脸正义凛然信誓旦旦道:
“既然柔儿非要这么颠倒黑白,那不妨将冬春唤来,我身正不怕影子斜。今日的事情若事不查清楚,这戕害嫡女的名声传出去,我日后也没脸再见人了。”
柳志微微点了点头,示意身边的小厮去叫人。
柳芷柔瞧见顾青晚这稳操胜券的作态。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。
果然不过一炷香的时间,小厮就匆匆来报,说找到冬春的时候,那丫头已经悬梁自尽了。
顾青晚朝柳芷柔看了一眼,一双眸子里溢满了得益。不过转瞬即逝。
她对着柳志撅了撅嘴,一脸委屈的道:“想必是冬春那丫头胆大包天,记恨柔儿将她烫伤,蓄意报复。这才出了这档子事。如今见柔儿无恙,知道自己无法脱身,便想畏罪自尽,来个一了百了。我早同老爷您说过,柔儿这性子是该改改了,可惜晚儿为人继母,老爷总不肯听我的。”
“是啊,爹爹,娘对姐姐怎么样,别说府中众人,就是这整个京城都是有口皆碑的。您这样怀疑娘,也太让人寒心了。”柳芷颜见冬春已死,再无证据指向她们,便在一旁帮腔说道。
柳志闻言面上神色晦暗,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相信谁,只问柳芷柔:“你怎么说”
柳芷柔完全没想到一个自称蚂蚁都不舍踩死一只的人,竟然如此狡猾恶毒,连冬春都没有放过,想到那丫头胆小如鼠的样子,还有不惜帮着顾青晚作恶来换取嫁于情郎的机会。这样一个对未来有憧憬的人会去上吊?只是现在死无对证,她根本没有其他证据能指证顾青晚的恶行,空口无凭的,只能选择作罢。
“柔儿,全听爹爹的。”她对着柳志怯怯的说道。
柳志见她这副样子,心里一阵心疼,他最疼爱的女儿,原本应该长成肆意张扬的千金贵女,如今差点丢了性命不说,还成了这副怯弱的模样。
他能在官场浮沉多年,凭着一己之力爬到这大学士的位置,脑子可不是浆糊糊的。
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,柔儿不会无缘无故指证顾氏,冬春自尽的时间点未免太过于巧合,无论怎么看这顾氏的疑点都很大。
他沉默了片刻,对着脸上依旧挂着泪珠的顾青晚冷声说道:
“作为当家主母,没有照顾好嫡女,让柔儿险些遭人害了性命,没有管教好后院奴婢,是你的失职,罚你禁足,至于什么时候解禁,看你的表现。你不是喜欢吃斋念佛吗?就去佛堂为柔儿抄写地藏经十遍供奉,你可有异议?”
“爹爹,这对娘不公平。”顾青晚还没有来的及出声回应,一旁的柳芷颜便脱口而出。
柳志并未理会柳芷颜,只是很平静的看着顾青晚:“你是否也觉得不公平?”
他目光如炬,让顾青晚心中一寒,若是此时不认同这个责罚,这件事只怕不会这么快了解,到时候一旦真相被知晓,那别说颜儿的婚事也会泡汤,想到府中对夫人位置虎视眈眈的几个姨娘,她急忙拉住还想替自己说什么的柳芷颜,摇头说道:“老爷,妾身认罚。”
柳志继续说道:“那好,既如此,禁足期间,府中一切大小事宜,皆通通交给乔姨娘吧。”
顾青晚一颗心瞬间沉到了底,整个人瘫坐在地上,任凭长长的指甲掐人手心,可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满,垂头低声道:“是。”
等到顾青晚和柳芷颜离开后。
柳志轻声细语地问柳芷柔:“可怪爹爹没给你做主?”
柳芷柔摇了摇头:“女儿应该谢谢爹爹,怎么会怪爹爹呢。”
现在这个结果已经比她预期的好太多了,至少她能感觉到这个便宜老爸是真的疼爱、偏爱自己。不过顾青晚的隐忍倒是让她十分好奇,究竟是什么样的隐情能让她退让至此。
也许是她脸上的疑问太过于明显,柳志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,一脸宠溺的说道:
“你这丫头,在想什么呢,好好歇着,有什么事尽管告诉爹爹,别藏在心里。天塌下来都有爹爹替你顶着。”
柳芷柔歪了歪头,靠进柳志怀里撒起了娇。
怎么说呢,她对这个便宜老爸还是挺满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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