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楔子(第1页)

……

眺望长河,夕阳红过天边,十几只灰雁翱游于云际。崖间,男人坐靠着墓碑,“她就像我的女儿……我明白,你肯定又会叮嘱我这个那个了。”

男人站起身,抚摸着墓碑,“我可不是孤身一人,身后还有你呢……我一定会带她回来。放心,我陪着你,寸步不离。”

清风携带淡淡的李花香,长剑倚靠着墓碑,叶在它们周边慢舞,缓缓飘向远方,与思念与寄托……

……

“姑娘,看到这封信时,我已经离你很远很远。不用替我惋惜,这是我梦寐以求的结局。别哭……假小子。”

“你长大了,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大人,我这个年纪还在师父屁股后面上蹿下跳呢……我很幸运……很高兴能遇到你,有你这么一个淘气、倔强、要强的傻徒弟。”

“许多事情你总是愤愤不平……我明白。这个世界并不完美,人间也不过如此呐。却记住,追寻本心,做正确的事。”

“照顾好自己,照顾好小朱,帮我跟公主说声对不起,我不能再陪她去祭奠扶香……替我带一枝桃花吧。”

“对了,千疾归你了,它可比你还会吃,别饿着它,哈哈哈。我留给你们一些东西……他会带你们去……我很清楚,你对他有偏见,但他和我是一样的人。”

“时间过得真快,我还有许多话想和你们聊呢。人,尽归尘土,不过一前一后罢了。夕阳很美……我于春来,终与春去。”

……

集市间泥泞的土地,空气中弥漫着腥臭的湿气。熙熙攘攘的人群,刺耳的喧闹声。“就这个价钱,爱买买不买滚蛋!”一个脑满肥肠的摊主看着摊前的年轻人。

年轻人穿着一件残破的皮甲,里面是一件橙色的无袖布衬衣。身下老旧的灰布带系着黑裤,脚上的皮靴满是划痕与污泥。背后磨损严重的皮索斜挂一根铜色长棍。

年轻人放下手里的普阳晶。“你手上的银戒指看着挺不错。”摊主盯着年轻人指间的银戒。“哼哼。”年轻人瞥了一眼摊主。

缓缓抽出背后的长棍,年轻人把棍子一头举到摊主面门,淡淡一言,“爱卖卖,不卖滚蛋。”“你、你……”摊主额头渗出冷汗。收了长棍,年轻人转身走进人流。

……

酒馆内,年轻人来到此处,“两瓶白李酒!”找了个空位坐下,年轻人吆喝一声。“哎呦帅哥,您来啦!”一个妖艳动人的女店员小跑到年轻人跟前。

“哼,我就背后一根棍子让你舒服。”年轻人轻语。“哦……小女给忘了。”女店员妩媚一笑,摸摸年轻人的肩膀,“稍等,我去帮您拿酒。”年轻人嘴角扬起。

“短发妞,喜欢这口?”邻桌几人看向年轻人,一个壮汉舔舔嘴唇,“不如尝尝老子的棍子喽,保准治好你的毛病。”

年轻人起身走向几人。“这么直率火辣!”“咻——!”几人吹着口哨起哄道。年轻人来到壮汉面前。壮汉咧嘴奸笑,“嘿嘿嘿。”

“咳咳……”壮汉被年轻人一只手掐住脖颈,两脚悬空。周围几人一动不敢动。年轻人盯着壮汉,“不知道是你的棍子硬,还是我的棍子硬?”

“咳……奶奶……我错了……”壮汉满脸通红,耳根下青筋暴起。年轻人一手抽出背后的长棍,“我在这个酒馆再遇见你们几张蠢脸,他是下场。”

咻!长棍从壮汉胯下挥上,“咳啊……”壮汉面目狰狞,嗒、嗒……鲜血从壮汉裤裆流下。收了长棍,年轻人将壮汉甩到几人桌上,坐回桌前。

几人抬起壮汉,准备离开酒馆。年轻人看向几人,开口,“走了?我的钱呢?”几人停住,一人吞吐道,“什么钱……钱呐……奶奶?”

“扰了我这么长时间,不赔些精神损失费?”年轻人皱眉。“我们忘了忘了,奶奶……”几人点点头,都把腰间的钱袋解下,放在年轻人桌上,“奶奶您看这些够吗?”

酒馆清静下来,年轻人喝着酒,数着满桌的金币。“哎呦,姐,那些人弄得地板上都是血迹,还要我擦呢。”女店员贴到年轻人身前。

年轻人拿起几枚金币,丢进女店员的胸脯,“去吧,我忙着呢。”女店员摸了摸年轻人的脸庞,嫣然含笑,“坏死啦你。”

……

“好冲!”男孩看着年轻人。年轻人卸下皮索,把长棍递到男孩怀里,吞吐道,“你的晚饭……嗝……”年轻人对男孩打了个酒嗝。

“唔哇,你喝了多少啊?”男孩皱眉道。屋中,年轻人倒在床上。把手里的长棍放到茶几旁,男孩走到床前,摇摇年轻人,“我的晚饭呢?”

“去……去找旅馆的伙计……要不自己去外面……吃点……”年轻人从怀里拿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,“钱袋……钱袋放怀里……”

“钱袋放在怀里。”男孩接过年轻人手里的钱袋,“别挂腰上,小偷会扒走,你说过几千遍了,走啦。”

“小朱……小朱,朱晏!”年轻人揉揉眼睛,起身看看屋里,“……小崽子,跑得是快……钱花完了,回来看我不扒你皮……”年轻人打个哈欠,躺下身睡去。

……

“大叔,你也是浪修吗?”朱晏看着坐在包子铺旁的一人。“怎么,小弟弟,你也是浪修?”男人笑道,摸摸朱晏的头。

“我不是。”朱晏吃着手里的包子,坐到男人身旁,“我三姐是个很厉害的浪修。”“那你三姐人呢?”男人问。“她喝醉了,在旅馆睡觉。”朱晏说。

男人看看朱晏,“你三姐经常喝酒吗?”朱晏抬头望向漫天明星,“有时候喝酒,有时候不喝……哦,我的名字叫朱晏。”朱晏扭头看着男人。“我叫妖亭。”男人说。

“孩子,你在跟谁说话啊?”卖包子的婆婆看着朱晏。“婆婆,我在跟妖亭……”朱晏回头,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
“咦,大叔呢?”朱晏挠挠头。老人嘱咐,“早点回家吧,孩子,天色不早了。”“婆婆再见。”朱晏一手抱着油纸袋,朝老人挥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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